Catherine Wood

  • 我们的文字速度

    2006年,艺术史学家、评论家Claire Bishop在伦敦Frieze艺术博览会主持讨论时说,近年来,现场专题讨论会已经取代表演艺术,成为“真实性”的家园。矛盾的是,她的这番话更加凸显出讨论会模式的表演性质,让人觉得Bishop似乎早就意识到,发言人口齿清楚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这种做法其实非常戏剧化——尤其当我们讨论的现场活动作为艺术博览会赤裸裸交易性质的补充而存在时。参加学术研讨会上的此类讨论通常都叫人抓狂,没有跟艺术的直接接触,上来的全拿着写好的稿子照着念——听着还不如读着轻松,或者只好过一点点——精心准备的演讲一个接一个,最后再来一段排练完备的高难度问答。也许只有当发言人不幸地暴露出自身已无力“表演”时,“真实性”才有所显现。不管怎样,这类场合通常都无法实现其“关系”潜力,而双方彼此的在场也被贬低到毫无价值。

    机构会议中,艺术和生活的界线出现了不经意的模糊。很明显,为了应对这个问题,“我们的文字速度”挺身而出。活动宣传词写得非常勇敢:一场“媒体流行歌剧”,一张“教学概念专辑”和一座“话语实验室”。这场所谓的“研讨会”于今春的一个周末在德国卡尔斯鲁厄艺术和媒体技术中心(Zentrum für Kunst und Medientechnologie)的讲堂和媒体厅举行。主办方ZKM与芝加哥大学、洛杉矶格蒂研究所(Getty Research

  • 西普里安•加亚尔(Cyprien Gaillard)

    西普里安•加亚尔(Cyprien Gaillard)的录像《Desniansky Raion》(2007)开篇就是贝尔格莱德一片八十年代修建的住宅区。镜头里的建筑——两幢稍显不对称的塔楼中间部分由一座天桥连接,顶部是一个圆形的眺望塔——突兀地占满了整个屏幕,仿佛是引导观众走进作品的一个入口。然而,作为一种建筑上的象形文字,画面同时反映了某个特殊的历史时刻和社会背景,这种陈旧的未来主义风格让人想起伯恩•贝歇夫妇(Bernd and Hilla Becher)拍摄的那些年代久远的工业建筑照片。录像的音轨由法国音乐家Koudlam创作,开始是一段咒语,声音非常微弱,几乎听不见;慢慢地,一个孤独的男声逐渐变得清晰,他懒洋洋地用几乎呻吟的方式唱着小调歌曲。

    两分钟后,镜头突然从静止的塔楼画面切换到晃动的手持摄像片段。屏幕上出现的是另一片混凝土高层建筑,楼群一直延伸到高低不平的灌木丛林地,摄像机从上方俯拍整个图景。一大群穿着便装的年轻男人在斑驳的草地上集合,他们似乎正在做着某种热身运动,时不时高举双臂,仿佛在庆祝什么。镜头笨拙地拉近再拉开,而这期间,画面里的年轻人们排着弯弯曲曲的队伍,走进一个废弃的停车场。接着他们开始组成一种军事队形,这时我们看到另一群男人正从相反的方向过来。音乐加快,变成电子舞曲节奏。

    两队人马随着节奏变化彼此步步逼近,他们整齐划一的行动丝毫不能掩饰其中的敌意。一些礼

  • 2009年度十佳

    1、“琳达•班格里斯和罗伯特•莫里斯:1973-74”(“Lynda Benglis/ Robert Morris:1973-74”)(Susan Inglett画廊,纽约)

    想必你和我一样,对置于展览中心区的这两张图像着迷已久吧:莫里斯浑身肌肉喷张、头戴钢盔、身披锁链;班格里斯头戴太阳镜,用自己曾在反形式作品中用过的那种橡胶制作了一个假阳具拿在手上。但是,大卫•普拉茨克(David Platzker)用他在策展-归档项目“特别物件”(Special Object)中收集到的各种零碎、照片、素描和雕塑明确告诉我们,这两幅肆无忌惮的艺术家肖像背后隐藏的内涵远为丰富。(感兴趣的人可以找来2007年6月号的《艺术公报》[Art Bulletin]读一读朱丽亚•布赖恩•威尔森[Julia Bryan-Wilson]详述莫里斯如何处理性别和艺术劳动主题的评论文章。)班格里斯和莫里斯两人抢在图像世代和杰夫•昆斯“日常”广告问世之前,巧妙地利用媒体介入评论语境(以及本杂志的付费广告页),使艺术界的整体态度为之一变。

    2、麦克尔•克拉克剧团:《临兮、存兮、逝兮》(Michael Clark Company, Come, Been and Gone)(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

    麦克尔•克拉克在2007年的《斯特拉文斯基项目》(Stravinsky

  • 2018年年度最佳

    1 “激进的女人:拉丁美洲艺术1960-1985”,哈默博物馆,洛杉矶,西西莉亚·法哈尔多-希尔和安德莉亚·休恩塔,与马尔切拉·格雷洛和康尼·巴特勒一同策划

    我在颠覆规则的#MeToo 运动时刻拜访了这个基于深度调研的大型展览,感觉既兴奋又谦逊。这个展览见证了许许多多女艺术家的动力,她们极尽全力夺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并视其为独立的美学、政治及性领地,而且她们中的很多都在压抑的威权主义暴力政权下创作。展览为边缘化的实践带来可见性,法哈尔多-希尔和休恩塔称她们的方法为“情境化视角”:通过充分考虑文化和语境的因素来避免将“女性”这个概念本质化。这么做的结果便是一张在地理与语言中蔓延的网络——由身体、行动以及亲密对话构成的网络。

    “Radical Women: Latin American Art, 1960–1985” (Hammer Museum, Los Angeles; Curated by Cecilia Fajardo-Hill and Andrea Giunta with Marcela Guerrero and Connie Butler)

    2 “时间与历史之下:安娜·门迭塔的电影”,马丁·格罗皮乌斯博物馆,柏林,林·卢卡斯和霍华德·奥朗斯基策划

    我非常欣赏展览“激进的女人”那宏大的规模,同时我也很欢迎展览“时间与历史之下”的专注,那是对于门迭塔的电影作品的精心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