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ryn Drake

  • 所见所闻 DIARY 2016.04.16

    戏剧俱乐部

    危机引来旁观者,也引来革命者。更重要的是,它绝对能使那些精神领袖们为之一振。这不,统治着行为艺术界的“女王”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近日便来到了戏剧的诞生地雅典,践行她实现疯狂的“方法论”。

    这场由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中心(Marina Abramović Institute)和收藏家季米特里斯·达斯卡罗普洛斯(Dimitris Daskalopoulos)创立的非盈利组织NEON联合制作的展览“合而为一”(As One)将在雅典贝纳基博物馆持续七周。展览借鉴科学表演治疗所(scientific performance clinic)的形式,邀请希腊年轻艺术家带来持续性表演——没错,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要在这里训导希腊演员。

    就在博物馆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中心入口处,全黑装束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引导我们在寄存柜里存放我们的随身物件,并指引我们来到三个房间。在这里,我们可以想呆多久呆多久,做调整呼吸和伸展的练习。随后,我们被带到一处有各种活动站的更大的开放空间。有人递给我一只降噪耳机并告诉我这里不能说话——似乎就这么一条规定。第一个挑战是尽可能慢地走近一条白丝带。我不幸失败——当了“第一名”。我向协助我的工作人员望去,期待得到一丝安慰,而我看到的却是一张冷峻且面无表情的脸,从中我看到了失望。我避开了那些被蒙住眼睛漫无目的地摸索着的参与者,并注意到了靠墙摆放的一列床。一位可爱的红头发女士邀请我加入,我躺在那里对着头顶的灯冥想了一会儿,而后闭上眼睛舒坦地打了个盹。

  • 所见所闻 DIARY 2013.03.07

    地狱里的寒日

    当我到达巴黎东京宫参加“冷日”(Soleil Froid)时,这个字义矛盾的展题就如天气预报一样。天冷得要冻死人了,但这座城市却比平常更热闹。

    这些活动于上周日在东京宫俱乐部举办的鸡尾酒会开始,庆祝阿根廷艺术家朱里奥•勒•帕克(Julio Le Parc)回顾展的举办,是当晚十一个展览中最吸引人的一个。当客人涌入顶层的简陋空间时,东京宫的馆长让•德•罗塞(Jean de Loisy)兴高采烈地迎宾,说这里简陋并不过分,橘色的墙皮已经剥落,还好,从阳台上能看见埃菲尔铁塔。法式的奢靡,却总是呈现出一幅不经意为之的样子,比如姿色最普通的女人,却会在丝巾上动动心思,让自己出众。法国影片《爱》刚刚横扫凯撒奖,凯撒奖的老牌主持人兰姆波特•威尔森(Lambert Wilson)身着派克大衣和牛仔服亮相;奥尔兰则是一身朋克的扮相,姗姗来迟。艺术家的儿子雅米尔(Yamil)酷酷地靠在凳子上,他的乐队演奏着探戈。朱莉奥的妻子、纺织艺术家玛莎•勒•帕克(Martha Le Parc)围着皮草披肩戴着帽子,像个女皇,当雅米尔唱了一首夏加尔的儿子大卫•麦克尼尔(David McNeil)的歌曲时,每个人都加入进来。

    人群列队参观展览,他们先穿过亮片做成的帘幕,暗示着幻觉视野的迫近。艺术经纪人弗莱德里克•布加大(Frédéric

  • 所见所闻 DIARY 2011.12.20

    浴火重生

    当艺术界的一些人继续在迈阿密的海滩享受派对时,一些具有冒险精神的家伙则踏上东方之旅,来到了阿拉伯海岸这座沉睡的王国卡塔尔。周日,蔡国强的大型展览“海市蜃楼”(“Saraab”),在阿拉伯现代艺术博物馆(Mathaf)开幕,为了这场展览,今年秋天,艺术家在这里驻地工作了五十天。

    在多哈溜达,总是要在滨海畔搭乘游轮的,那天早晨在去博物馆的路上,我们看到了让·努维尔(Jean Nouvel)设计的子弹型卡塔尔大厦,耸入城市的天际线,再往前走,是正在建设的国家博物馆,法国建筑师将其设计成一个由大圆盘堆砌而成的太空飞船状,而新的国家会议中心,当日落成,正面是树根一样的雕塑,还有一个路易斯·布尔乔亚的大蜘蛛雕塑在楼外。

    荒漠外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遥远而不着边际。卡塔尔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群居于此地,这里有着地球上最大的原油产地,虽如此,却掩盖不了它的层层矛盾:大都会文化下,贪婪的鉴赏家们主导着一切,他们做生意都相当厉害,但这里又处于沙特阿拉伯之外最保守的穆斯林社会之中。努维尔的大厦就是一个很好的比喻:那肆意的现代主义形状却以阿拉伯的传统窗花作为雕饰。

    “生命中唯一可确定的事是每人都将尝到死亡的滋味。”新闻发布会上,蔡国强这样说道。博物馆院子和走廊里,摆放着六十二块从中国山区运来的巨石,上面镌刻了来自丝绸之路的源头、蔡国强家乡泉州伊斯兰墓地的碑文。他的另外一个中东项目

  • 所见所闻 DIARY 2011.01.03

    加减 [罗马]

    12月17日,由Francesco Bonami策划的都灵Sandretto Re Rebaudengo收藏展《登峰造极》(Plus Ultra)在罗马MACRO当代艺术博物馆开幕。这里曾经是个屠宰场,而现在依然能看到那些黑乎乎的挂肉的钩子。收藏家Patrizia Sandretto Re Rebaudengo说:“好像有一种错觉,我们在莫斯科而不是在罗马。”但最近罗马并不太平,几天前,反对贝卢斯科尼总理的游行把市中心弄了个乱七八糟,而严寒的天气又让人们对这个本已困境重重的国家更加不满。

    进入博物馆正门之后,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我从那个较暗的门进入,马上发现了左边Pawel Althamer的那件苍白、病态的《自画像》(Self-Portrait),他把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塑造了出来,甚是可怖。旁边是Charles Ray狂想式的作品《病毒研究》(Viral Research):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化学实验用的烧杯,这些烧杯彼此相联,其中流动着黑色的液体。在展厅中央“安营扎寨”的是Jon Kessler的作品《凯斯勒的电路》(Kessler’s Circus)。艺术家用各种各样的屏幕描绘了出于娱乐目的编造出来的恐怖事件,而观众则时时刻刻处于这种自己设置的监视下成了牺牲者。在展厅的一端,经过Robert Kusmirowski的作品,有一个废旧的录音室,这是达明恩•赫斯特(Damien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12.31

    开罗下雪了[开罗]

    上周举办的第十二届开罗双年展开幕会可谓灾难重重,既有自然的、也有文化的。上周日,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女士们的头巾变得无济于事。在这样的天气里,要不是真的兴致盎然,那些人是万万不会来到歌剧院参加官方开幕式的。而天气好的时候这里也并不热闹:只有那些“勇士”们才会不惜九牛二虎之力穿过开罗混乱的交通来此参观。沙漠劲风把大宗的VIP都吹到了卡塔尔多哈Mathaf博物馆的开幕上去了,而开罗这边出了点官方的小问题:文化部副部长、双年展总监Mohsen Shaalan成了梵高作品盗窃案的替罪羊被抓了,所以政府也无暇监管此次展览。

    本次双年展以问号作为题目,这道出了对变动不居的文化身份的态度。展览上,有一件名为《定向》(Orienteering,Ranya Husami策划)的多媒体装置作品很引人注目,在其中四位美籍阿拉伯艺术家表现了美国。人们总是不小心被Rheim Alkadhi的作品《室内地毯》(Domestic Floor Covering)绊一下。艺术家Nadia Ayari以一块肮脏破旧、到处都是穿孔的东方地毯表现了伊拉克的历史和自己的家族史。顺着食物的飘香就能看到大奖得主Amal Kenawy的装置,她正站在装饰得五颜六色的阁间里给来宾奉送意面,那里的餐桌也是用植物装饰的,正是在这样一种埃及的街道气氛中,她展出了自己的影像《沉默的羔羊》(Silence of the

  • 所见所闻 DIARY 2010.08.04

    震撼里斯本 [里斯本]

    葡萄牙最大的当代艺术展——第一届葡萄牙国际艺术双年展(Portugal Arte biennial)上周开幕了,给当地的艺术界带来了无比的震撼。葡萄牙这个国家的人口也就比纽约多一点点,人们好像都认识一样,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这次给他们带来震撼的是什么。里斯本美术馆的馆长Luis Silvia说:“双年展在社区举行,我们感到有点措手不及,好像一个刚刚着陆的不明飞行物,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周四晚上,凉风习习,我飞到了这里,直奔美术馆。而欧洲的其他地方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美术馆的正门富丽堂皇,曾经是BES银行的办公区。灰白色的展厅内空空如也,只有艺术家Stefan Brüggemann设计的1200个《展览标题》(Show Titles)。Silva解释道:“我们没有从一个外部的角度,以批判性的眼光来看待美术馆这个机构,而是通过进入美术馆的内部来审视美术馆的活动”。Silva的同事Mourão说:“如何以一种学理的态度对待这个体制?我们这里人才济济,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上楼之后,穿过了那些乱糟糟的房间我们来到了Pedro Barateiro的工作室。他向我们展示了他将要在巴塞尔美术馆举办的展览计划,在这次展览之后,他还要在当地美术馆楼下展出。他告诉我们他希望“艺术葡萄牙”能够选中他的作品,放在明天的开幕式上。而策展人说:“我们不知道原来你也参加了双年展!”晚上我们来到了当地的饭店Forninho

  • 所见所闻 DIARY 2009.01.03

    开罗开火 [开罗]

    12月17号晚些时候到达了开罗机场,不到一小时就到达了酒店。穿过几个街区,来到了Townhouse画廊,这是影像开罗举办的四个场地中的一个,尽管很近,但到那儿可不容易。公寓管理员把路线指错了,在酒店和目的地之间的路程中,我们探遍了每一条街的角落,最终到达了画廊,展览的题目是《长长的短路》,看起来太适合于我们刚才的这段经历了。小巷边的桌边,一些男人在吸水烟袋,明丽的画廊让我们眼前一亮。

    画廊中,最能激起人兴趣的装置当属Hala Elkoussy创作的作品了,这件作品类似某种神龛,华美的镜子,灯,红帘子和老照片装饰着它。Ahmed Kamel准备的是一系列图片,批评的是埃及婚礼中的拜物教。在开罗,任何的艺术展览都必须和街上的那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相抗衡,街上的吵闹声总是那么猛烈,在感官上给人以刺激。我想,你要是没法打败它们,那就加入进去吧。沿着小巷走去,邻家的一扇门被吹开了,里面有一间屋子,很适合做展览场地的,那屋子里面,橱柜里堆满了木头和硬纸板,有一台老式电视机,一张摄影肖像,一个儿童玩具车,一盒Marlboros。画廊入口的旁边,一个人借着街光,在准备画一个大众甲壳虫。

    我搭乘艺术家Basim Magdy的车来到影像开罗的下一站(也是展览的组织机构)当代图片组织。空间摆放了怀旧的作品,怀念的是想象中的过去的荣光,其中包括Larissa Sansour和Maha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7.28

    意大利时光

    今年宣言展的题目是“100天的100里”,听起来比策展指令更具有警示性。这场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展,包括了很多活动,有400名艺术家参加,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马拉松。同时,这也是巡回双年展首次在好几个城市进行,分别包括意大利的 Rovereto, Trento, Bolzano-Bozen。也许策展人 Hedwig Fijen希望弥补2006年展览被取消的遗憾,当时被取消是因为策展人和本地组织者在政治上的不一致。 Alpine地区的 Trentino-Alto Adige看起来风景如画,当然,空气中也有些许政治气味,属于少数民族的德国人和意大利人之间的关系依然紧张。这个分裂的省份,也是被说成是South Tyro,曾经是奥匈帝国的一部分,直到1919年被意大利吞并,这儿几乎有一半人口说德语,尽管在二战前墨索里尼在希特勒的帮助下曾经实行再安置和“意大利化”的计划。

    上周三晚上从罗马坐上火车后,我来到了 Trento,径直去了艺术圈的聚点绿塔餐厅,在那里,我和洛杉矶的艺术小组 My Barbarian一块吃了饭,他们来到这里,在 Trento的Civica画廊进行了表演。他们讲述了如何尝试与本地的志愿者们组织工作坊的事情,该工作坊围绕的主题是左翼极端主义分子红色旅,不过这项申请并没有被顺利通过。Alexandro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7.15

    罗马假日 [罗马]

    炎热的罗马之夜,我来到了Area Sacra di Largo Argentina,向下往废墟里望去,感觉时间仿佛被扭转了,Bedouin的异性装扮癖者们占据了公元前四世纪的四座古老寺庙。“简直是个迪斯科舞厅!”意大利的一位路人看着灯光闪烁色彩纷呈的营地,这样喊道。 这里,Eli Sudbrack的 Assume Astro Vivid Focus在罗马举行了首场展览。闪烁的霓虹文字装饰着 Juturna寺庙的墙,多色的投影仪光笼罩着献给丰收女神 Feronia 的最古老寺庙的柱子。

    沿着台阶,我来到了神圣而神秘的废墟之地,罗马艺术家 Ra Di Martino说;“感觉很怪,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些寺庙里。”戴着印有麦当娜的十字架,意大利记者 Roberto D’Agostino看上去玩得很愉快,在一个挂着条幅的走廊里和策展人 Francesco Bonami开起了玩笑。在 Bonami 面前,是一张巨幅海报,上面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涂抹着红唇,感觉更像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变性人, Bonami 说,他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被允许在考古之地举行当代艺术展,不过,说到意大利繁冗的、无事不管的官僚体系,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已经算是很快了。讽刺的是,这场展览应该是今天才得以通过的,新当选的市长对于同性恋文化是谴责的。但展览之所以顺利举行,是由于其合作赞助者的影响力, Enel 可是意大利最大的权力集团。

  • 所见所闻 DIARY 2008.05.29

    令人惊叹的比赛 [雷克雅未克]

    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冰岛,参加雷克雅未克艺术节的开幕以及小汉斯 (Hans-Ulrich Obrist) 和艾里亚森(Olafur Eliasson)的“实验马拉松-雷克雅未克”。彼时人们的心情,就好像参加夏令营一样。欢宴以招待酒会开始,地点是在总统Ragnar Grímsson的住处和雷克雅未克城市大厅。冰岛熟络的社交圈和令人生畏的自然景观融合在一起,在这儿,无论人们在聊天中提到谁,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谈到的人就在现场的某个角落里。

    周五早上,马拉松在雷克雅未克艺术博物馆- Hafnarhús开始,不同的班底纷纷登场,其中包括人工智能专家 Luc Steels,物理学家 Thorsteinn Sigfússon,艺术家 Tomas Saraceno和 Hreinn Fridfinnsson,建筑师 Neri Oxman和 David Adjaye。最为成功的演出通常是最为直接的。例如,印度艺术家 Abhishek Hazra, 歇斯底里地大笑大哭,声音一轮高过一轮。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是 Table Piece One,电影人 Jonas Mekase 和他的儿子Sebastian以及演员兼电影制作人 Benn Northover, 他们吃着午餐,轮番碰杯祝贺。整番场面令人感觉就好像整个大厅四处都装上了镜子一样:一个巨大的、令观众噤声的Mekas录象被安置在上方,而演出则在边上的一个小一点的屏幕上同时进行。

  • 所见所闻 DIARY 2007.12.27

    罗马时光[罗马]

    当高古轩画廊(Gagosian Gallery)的新分支于12月15日在罗马预展开幕时本地人显然是无比兴奋的,似乎是在一千五百年的裂缝之后,他们隐约看到这个古老的城市又能再度成为世界文化中心的预兆。鉴于最近很多媒体报道都在强调意大利精神和经济的低迷——特别明显的是两天前《纽约时报》刊登的一篇文章——高古轩画廊的开幕和Cy Twombly的展览《从撒拉拉来的三张便条》对外发出了一个可喜的讯息:意大利文化的其他方面可能正在坐吃山空,但其艺术市场绝对正向国际水准迈进。小汉斯在文章中写道:“罗马过去十年变化如此之大。我以前来的时候,基本上只是跟在Alighiero Boetti后面转。”意大利艺术家Francesco Vezzoli总结说:“对于意大利,这是一个让人骄傲的时刻,不仅仅因为是Larry。”

    当地报纸称接待酒会上将众星云集,罗马人会被晾到一边,就像François Pinault的格拉西宫在威尼斯开幕时当地人备受冷落一样。但预展当晚,艺术品修复师Marianna Fonzo说,“我爸爸看到《全景》杂志上说只有VIP才能拿到邀请函,但到了现场才发现罗马中产阶级都到齐了!”策展人Ludovico Pratesi称,“所有收藏家,大概五十个吧,都参加了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例如,Patrizia Sandretto 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