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布朗 | Wendy Brown

  • 世界末日——如我们所知

    “我们知道我们可能因此掉下悬崖,但是管他呢,这些事情和我的生活之惨淡相比算什么?就让我们搞砸吧,看看会剩下来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特朗普和脱欧支持者的动机说明,然而这是一种末世民粹主义:“我们知道这样做会带来经济崩溃、政治危机,甚至核战争,然而至少好过我们目前正在承受的侮辱和无能感。”

    我们对过去一年的时间感到震惊,尤其是英国脱欧、日益强大的欧洲新法西斯党派、土耳其民主的消逝,以及特朗普的崛起——与此同时,我们需要找一个使这些事件自圆其说的框架。我们尤其需要理解特朗普,来理解白人的工人和中低层阶级人口在过去四分之一世纪里何以如此剧烈地、在经济和文化上被排挤,而他们日益增加的不满何以被动员为排外心理和种族主义。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无能(impotence)——被排挤、被重新规划、被不合适地重新命名——发生效用的程度。我有意想要通过“无能”这个词来既提出一种政治无力感,也描述一种社会经济的阉割。政治无力感来自于民主的败坏,而阉割则指向长久以来一直与白人、男性、阶级连在一起的期待与权力。

    今天,美国的性别政治已经裂开。在性暴力、仇视女性,以及妇女在经济、政治、社会上遭遇的持续不平等,都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发酵。这种爆裂并不是希拉里或者特朗普造成的,但是这两人各自的竞选阵营都是这种性别问题爆裂的现场,并生发出一些非常可观的反响,诸如梅根·凯莉(Megyn Kelly)那强健的企业女性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