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 DIARY

真人真事[巴塞尔]

“Roman Abramovich可是艺术界的福星。”巴塞尔博览会开幕一天后,某位玩家在 Swissôtel的大厅喝高了,放出这样一番话。这位俄罗斯的寡头是否买走了 Krugier展台的 Giacomettis,似乎并不重要。这位亿万富翁的举动令人唏嘘不已。根据酒后小道消息,Abramovich, 这位对鲁西安·弗洛伊德有着很大兴趣的买家,错过了将1200万美元投掷到弗洛伊德的《阁楼门口的女孩》上的机会,当这位新手下定决心返回 Bill Acquavella那里时,厉害的画廊家已经把作品卖给了别人。

博览会的商业买卖进行得很好,一切很稳定,安静又复杂,而一些人将这种体验比做单调的伴侣之间的活动——这与过去热闹而刺激的交流互动有着很明显的对比。某个画廊家这样说:“卖作品,也需要大放烟花吧”。也许,这种气氛也和博览会上缺少美国人的原因有关,他们对于购买的热情,总是能为博览会增添额外的喜悦。一位纽约画廊家的展台中,几乎所有的作品都出售了,他这样解释自己的成功:“事实证明,欧洲的市场是稳定的,doom-and-gloomers 是不懂我们这个新世界的。”

左: 布拉德·皮特(摄影: James Harris) 右: The Approach的 Emma Robertson with 巴塞尔博览会联合策展人 Marc Spiegler,以及 The Approach的Jake Miller。(摄影: Sarah Thornton)

情况是这样的,艺术界的一些买家非常放松。周二的11点45,博览会开始不到1小时,收藏家 Peter Brant,画廊家 Alberto Mugrabi和 Tony Shafrazi, 演员 Owen Wilson就在 Regen Projects看台角落处的圆桌边玩起了说谎者的扑克牌(显然,Shafrazi以400美元告终,Wilson赢了游戏)。此时,Shaun Caley Regen和她的团队却忙着售卖作品呢,一个工作人员后来说:“真不知道他们在那儿干嘛!”

沿着在 Victoria Miro的过道,我看到了快乐的艺术组合 Elmgreen和 Dragset, 在下届的威尼斯双年展上,他们将策划两个展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策划的展厅一个是挪威厅,因为 Dragset来自挪威,一个是丹麦厅, Elmgreen来自哥本哈根。这两个人(之前是一对儿)来这里看他们的装置 Crash . . . Boom . . . Bang!, 2008,它由摇摇欲坠的筐组成的塔状物,喷溅出来的东西既像赫斯特的涂漆画,又像昆斯的银兔。从来不会错过巴塞尔的美国 Rubells 家,高高兴兴挖走了这件作品。

左: Shala Monroque 和 艺术商人 Larry Gagosian。右: Pinchuk 艺术中心总监兼艺术总监 Peter Doroshenko。(摄影: Sarah Thornton)

我从一个看台溜达到另一个,却屡次错过了布拉德·皮特。在303画廊的展厅,这位好莱坞的情人表现出了对 Collier Schorr和Doug Aitken的欣赏。“他什么都没买,但亲了我。”画廊老板 Lisa Spellman说,“这比卖出一幅画还让人高兴。” Massimo De Carlo 巴洛克风格的角落位置,是 John Armleder 和Rudolf Stingel 的浅浮雕,边上是 Maurizio Cattelan的大而圆的地毯。 皮特已经去过那里了,这次他尝试了一件 Stingel的作品,(不过不是挂在展厅的那个,那个已经被欧洲的一位著名的收藏家买走了)。

在设计考究非常宽敞的 VIP 房间里,我巧遇了 Pinchuk 艺术中心的 Peter Doroshenko, 对于近期所购,他也不透露半点消息。碰上乌克兰-美国策展人,令我想起了一些最大的买家(比如他老板 Victor Pinchuk, 或者 Steve Cohen and François Pinault) ,他们宁可打电话也不愿意讲话。 Doroshenko的解释也合乎实际:“Victor自学已经达到了一个水平,他不需要出现在各处。他并不是要寻找战利品,他看重的是如何打造与艺术家之间的关系。”

左: 新博物馆高级策展人Laura Hoptman 和画廊家 Paula Cooper。右: Fondation Beyeler 总监 Sam Keller和巴塞尔博览会的Isabela Mora , Serpentine画廊的小汉斯。(摄影: Sarah Thornton)

楼下,在很不错的画廊中间,是Matthew Marks举行的 Ellsworth Kelly 小型回顾展(部分是庆祝这位艺术家85岁的生日),以及 Helly Nahmad的 Joan Miró画作特展,所有这些作品完成于 1936年夏天,为我们献上了厚礼。 Karsten Greve画廊的1958 Cy Twombly(报价200万美元)和 Marlborough的美丽而不寻常的极简抽象艺术作品1970培根三联画Three Studies of Human Body(报价8千万美元),成为了人们议论的主题。

一层的画廊似乎都在较劲,看谁更密集。这些小空间之前是储存的地方,现在被改造了,用高古轩 John Good的话讲,就是被改造成“小之又小的主人房了。”高古轩巨大的房间里,是两幅毕加索和沃霍尔的作品。 Werner拥有的是 Picabia一幅悦目的作品和几幅Peter Doig恬静的画作。 L&M则由于对亚文化的强调而得到瞩目,展出的是大卫·汉墨斯 (David Hammons)的粉色作品 Untitled (Kool-Aid), 2006。

左: 艺术家Ingar Dragset和 Michael Elmgreen。右: 艺术家Ellsworth Kelly。(摄影: Sarah Thornton)
 

说到近距离观看,没人能和 Fondation Beyeler展台匹敌,在那里,讨人喜欢的 Sam Keller登场。在一间类似教堂的边屋里,天花板压得很低,灯光微弱,墙是灰色的,还有一个硬木长椅,参观者看着罗斯科的Red (Orange), 1968,可以在此思考如何购买艺术,或者为艺术祈祷。

这令我想起我在“艺术无极限”(Art Unlimited)中偶然听到的一些事情,“艺术无极限”是博览会的一部分,主要展出大型的雕塑和装置。新博物馆的策展人 Laura Hoptman 对 Paula Cooper说:“现在,又该是怀有信心,并且出彩的时候了。”我要是问问洛杉矶艺术家 Morgan Fisher对此有什么看法就好了,他和他的装置一样喋喋不休而又坦白直接,门窗画微妙而节制,很不错。艺术家与作品的阴阳结合挺好的:“这些画就是他们自己的策展人。这儿有一些文字。老大,我真的喜欢写写东西。”接着他又补充:“不过一些人希望我不要这样。”

在巴塞尔,没人错过好玩又无处不在的 Malcolm McLaren,他从21部成人电影中进行剪辑,然后合成一个作品(里面的人们“渴望,想要,希望,想像能够拥有性”),这在巴塞尔项目的一个小屋前就可以看到。当我问到它的价格以及艺术现在是不是比流行乐更有利可图时, McLaren顽皮地答道:“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要卖出去,但它肯定准备着。”

左: PaceWildenstein的Marc Glimcher。右: 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Daniel Birnbaum 和画廊家Daniel Buchholz。(摄影: Sarah Thornton)

今年,共有31个“艺术宣言”展厅的展览是献给单个的不那么知名的艺术家的,其中两个获得了 Baloise 奖,一个收藏家形容评委会是由“我没听说过的德国策展人和Gary Garrels 组成。获奖者是 Duncan Campbell的充满诗意的、半小时长的半纪录片 Bernadette ,由伦敦的 Hotel 推出,以及尼泊尔的 T293 推出的Tris Vonna-Michell的 Finding Chopin。我试图追踪 Garrels的踪迹, 他将在九月加入旧金山的 MoMA,成为那里的绘画和雕塑的高级策展人,他令人信服地解释道:“获奖者并不是那些四处可见的、善于经营的能说会道者。他们能发出不同的声音,从而增添了博览会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如果不参加艺术馆的晚间活动,巴塞尔之行又怎么能算得上圆满呢?在那里,我很高兴见到 Marc Spiegler, 他是巴塞尔的联合策展人 (和Annette Schönholzer一起),身着蓝色条纹服,脚登尖头白色跑鞋,和更为年轻的人靠在一起,这里就好像是他们夜晚的家。他首次策划的为期48小时的博览会已经结束了,有理由为此庆祝一下。我上前去,让他形容一下在这放松的场所,自己有何感受,他笑道:“我觉得就像家庭团聚中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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