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 PRINT 2014年10月

现场

开放城市

洛杉矶制造2014

“洛杉矶制造2014”展览现场,汉默美术馆,洛杉矶。

两年前,洛杉矶本地双年展启动,说起它的漫无边际,这恰恰是洛杉矶这座主办城市的真实写照。这场展览在三个场地举办,六十位艺术家参加,呈现这一地区不同世代艺术家的创作成果。“洛杉矶制造2014”(Made in L.A. 2014)年将名单减半,三十五位个人或团体参加,场地也减缩到只有汉默美术馆(Hammer Museum)。虽说展览比之前的规模要小,但它依然不可小觑。很显然,展览对本地的艺术创作进行了精彩有序的记录,本地指的是这座分散的大都市,为方便起见,它被统称为洛杉矶。

展览由康妮·布特勒(Connie Butler)和麦克•奈德•霍尔特(Michael Ned Holte)策划,同时也为不幸于2013年10月去世的前策展团队成员卡琳·希加(Karin Higa)所做。展览画册引言这样描述希加,说她是“一位坚定敏锐的思想者,充满好奇心,慷慨大方”,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双年展本身。 展览中值得一提的一点是它对“绘画在洛杉矶没多大意义”这种说法的反驳,像勒西亚·多尔-里科(Lecia Dole-Recio)多层次的建筑物和夏宁·汉森(Channing Hansen)编织的巴洛克式奢华,恰好掩饰了这一命题。不过,主要的发现是遍及四处的合作性项目,从马格达里纳·苏瓦雷兹•弗利姆基斯(Magdalena Suarez Frimkess)与迈克•弗利姆基斯(Michael Frimkess)的创造性合作(五十多年里一直合作高端的陶器研制和流行的装饰品),到为了抵抗经济现状和城市的反社会地理状况走到一起的松散团体。也许汉默标志性的团体当属KCHUNG广播(KCHUNG Radio)。它运营了三年,16:30开始,AM拨打模式接收,来自洛杉矶的中国城。KCHUNG运行以来,已经有一百多位DJ参与,这些人中有艺术家、音乐家等等,他们每个月做七十五场演出,为听众(大多数在线收听)提供了一个活跃的沟通平台。如果您想理解这样一个中心趣味——将今天的洛杉矶年轻艺术家汇聚到一起发掘他们的活力—我将其之称为“网络般的关联性”——这就是最基本的第一步。

为了“洛杉矶制造2014”,KCHUNG扩大了与电视的接轨,在汉默走廊里设立了一个即兴的演播室,记录现场表演,推出活动,形成一种有些混乱无序的风格。在展厅里,观众们看到了萨马拉·戈登(Samara Golden)的装置《感谢你》(Thank You, 2014),这件作品是洛杉矶艺术界人物们的3-D照片,同时即时记录现场观众的表现。角落里等候的是洛杉矶美术馆(LAMoA),这个机构由爱丽丝•库尼斯(Alice Könitz) 在她的老鹰工作室(Eagle Rock Studio)的车道里创立。在汉默,LAMoA采取了三种“空想的展览体系”形式,其中的一个类似艾莉森和彼得·史密森(Alison and Peter Smithson)为伦敦白教堂1956年的影响深远的展览“这就是明天”设计的方形“展馆”。尽管独立团体成员将建筑理论、艺术时刻和流行文化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关于未来看法的伟大理论点,库尼斯运用了一个类似混聚的方式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在这里展出并讨论朋友的作品,与此同时,这也是对当代美术馆精英主义进行的一种暗讽。类似狂欢的气氛弥漫在汉默的院子里,吉米•詹姆斯•凯德(Jmy James Kidd)的《黄金舞台》(2014)被用于表演,排练,四处闲逛。

这些重叠的项目,显然是被类似的艺术家们所占据,于是就产生这样一种局面:它们彼此之间相互影响,交错,而这一切又形成一种失衡感。这些项目里有大量分散的空间,是即兴充满想象力的实验平台。这其中有着一定的政治性,但更老一代的激进艺术家们,可能会认为这些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在这个自觉困惑的年代,一场反抗可能比有组织的抗议形式来得更为有效。似乎是为了对这种隐晦的政治进行表达,布特勒和霍尔特(后者是我在CalArts艺术学校的一位同事)将一场小型纪念展包含进来,里面的作品是死于艾滋的艺术家托尼·格林尼(Tony Greene)八十年代末所做的那些审美化的绘画(一些在最近的惠特尼双年展上可以看到)。这场展览中的展览的策展人大卫·弗朗兹(David Frantz)整理了格林尼同时代以悲伤美学为特征的洛杉矶酷儿艺术家的作品,这些作品虽然和格兰·弗雷(Gran Fury)的东海岸艺术家激进主义者们咄咄逼人创作手法不同,但却依然是叛逆有力的。格林尼,莫妮卡·马约莉(Monica Majoli), 米莉·威尔森(Millie Wilson)和圈中其他人的作品,是2014洛杉矶制造艺术特质的一个重要写照,如詹妮弗·穆恩(Jennifer Moon)(她的革命性的自助项目也参加了展览,并且也参与了KCHUNG广播)的描述,是一场“带着信仰与爱的无政府主义和朋克精神的结合”, 这种形式在目前看来,至少是潜力无限的。

托马斯·劳森(THOMAS LAWSON)是一名艺术家,《East of Borneo》杂志的编辑,Calarts艺术学校校长。

译/ 王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