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 PRINT 2011年12月

十佳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 | Wolfgang Tillmans

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是工作并生活在柏林和伦敦的艺术家。他在华沙 Zachęta国家美术馆的个展将持续到明年1月29日。有关他近期作品的专题著作《抽象图片》七月由Hatje Cantz出版社出版。自2006年起,他一直负责运营伦敦展览空间Between Bridges。

威廉姆•里维特,《美洲豹》(选自“热带”系列),1974,布面油画,87 x 112cm。

1 “威廉姆•里维特(William Leavitt):剧场物”(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Ann Goldstein,Bennett Simpson策划。)
里维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绘画和影片装置表明,他比同时代的人领先一步意识到了西方现实的建构属性和碎片化。比如,他的画里奇怪地缺少细节,除非你知道他的借鉴对象是道具艺术品,用最少的细节保证道具在镜头里看起来像“真画”——这种低分辨度处理方式预见了如今网络2.0时代随处可见的图像质量下滑。

亨里克·欧莱森,《17寸PowerBook G4》(局部),2010,有机玻璃板、笔记本电脑零件,共分两部分,每部分尺寸为100 x 200cm,选自“我今天不上班。明天也不上”系列,2010。

2 亨里克•欧莱森(Henrik Olesen)(巴塞尔美术馆,Nikola Dietrich、Jacob Fabricius策划。)
“拆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把零件粘到有机玻璃板上”:听过这番描述,谁会想到被描述的作品竟会让人感觉既新鲜,又有相关性和冲击力?但欧莱森对技术废料的处理以一种令人心动的方式表现了艺术家与超出他自身控制和理解范围的处境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2009年的系列作品《爸爸-妈妈-我》同样让我非常感动。除雕塑以外,艺术家还翻印了三十张在英国最受欢迎的毒舌八卦小报《每日邮报》内页,并在上面覆盖文字。这些文字主要记录了对家庭观念的质疑、谴责和拒绝,以及欧莱森本人在传统家庭角色束缚下的挣扎。整个展览没有丝毫多愁善感。本次展览由巴塞尔美术馆与瑞典马尔莫美术馆(Malmö Konsthall)联合举办。

维亚切斯拉夫·吉洪诺夫(Vyacheslav Akhunov),《1平方米》(局部),2009,375个火柴盒、录像投影。选自“阿特拉斯:如何在背上安置世界?”

3“阿特拉斯:如何在背上安置世界”(“ATLAS-How to carry the world on one's back?”,马德里,索非亚皇后艺术中心,Georges Didi-Huberman策划。)
这是一次古怪、诡异、有点儿书呆子式乖僻的展览,汇集了大量艺术家为测量、陈列、描绘这个世界——及其最终的真理——所做的种种尝试。策展人Didi-Huberman并没有试图简化这些复杂多样的作品,证明一个国家美术馆是有可能做出既受观众,也受批评家欢迎的主题展的。
联合主办机构包括汉堡Sammlung Falckenberg美术馆和卡尔斯鲁厄ZKM新媒体美术馆。

威廉•德罗伊,《不容异己》(局部),2011,梅尔希奥·洪德库特尔绘画作品、夏威夷羽毛工艺品、分成三部分的出版物。柏林新国家美术馆,展览现场。

4 威廉•德罗伊 Willem de Rooij (柏林,新国家美术馆)
在新国家美术馆这个密斯•凡德罗的现代主义梦境中心,德罗伊的装置就像一个华丽夸张的幽灵,被周围充足的空间簇拥着。艺术家通过将夏威夷的羽毛工艺品跟梅尔希奥•洪德库特尔(Melchior d’Hondecoeter)十七世纪创作的斗鸟图结合在一起,向观众呈现了一幅野心勃勃、色彩斑斓的拼贴大作,题目“不容异己”(Intolerance)更为展览增添了力度。
主办方包括柏林国立美术馆、柏林绘画画廊、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

理查德•霍金斯,《疯教授的房子》(局部),2008,木头、拼贴、塑料、照明灯具、桌子,106 x 94 x 94cm。

5 理查德•霍金斯 Richard Hawkins(洛杉矶汉莫美术馆,Lisa Dorin策划。)
当里维特在探索展示与揭露的性质时,他的同辈洛杉矶艺术家霍金斯则把注意力放在充满隐蔽魅力的作品制作上。霍金斯在汉莫的展览除了建筑模型、迷宫结构和有关欲望的摄影图片以外,同时展出的还有绘画。从对颜色、构图和媒介的探索上而言,这些绘画都可以被看作是纯粹、独立的作品。多年积累下来,霍金斯发展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艺术实践方法,他不为任何潮流所动,但也从来不会错过一张好图。 本次展览由芝加哥艺术学院组织策划。

马克·莫里塞,《Nymph-O-Maniac’ Promo Still Spectacular Studios (Pia, Richard, Nathan)》,1984,彩色照片,40.6 x 50.8cm。

6 马克•莫里塞 Mark Morrisroe(纽约,艺术家空间,Richard Birkett、Stefan Kalmár、Beatrix Ruf策划。)
莫里塞的作品里有一种激情,在今天格外令人感动,因为这些照片让你感觉拍摄者在拍照时并未考虑出版的问题。历史摄影作品展的策展人在处理图像到印刷品之间的关系时采取了一种很有意思的方法(因为莫里塞拍摄的八十年代皮条客的地下世界到今天绝对已成历史)。莫里塞的作品在展出时通常都经过了装裱,但这一次观众可以看到整张照片,包括他用来调试修版颜料的白边。
本次展览由艺术家空间与瑞士温特图尔摄影博物馆联合主办。

托马斯•斯特鲁斯,《伯恩斯坦一家,明勒斯堡》,1990,彩色照片,92.7 x 125.7cm。

7 托马斯•斯特鲁斯 Thomas Struth (杜塞尔多夫北威州艺术收藏馆以及伦敦白教堂画廊,Anette Kruszynski策划。)
我是在杜塞尔多夫附近长大的,所以在斯特鲁斯早期摄影作品中看到自己童年时居住过的城市,我会感到一种特殊的兴奋。斯特鲁斯的视角里有一种放松我很喜欢——如果放松可以用来形容一个贝歇学派(Becher School)支持者的话。他观察街道的视角并不总是一条直线,但也并不一定是你见过的视觉效果中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而另一方面,他对高科技的探索在作品中几乎表现得像一股不可抗力,这也让我深感认同。

迈克尔•富乐顿,《哥伦比亚,女人》,2010,新闻纸上的丝网印刷,147 x 597.6cm。

8“迈克尔•富乐顿(Michael Fullerton):哥伦比亚”(伦敦Chisenhale画廊, Polly Staple策划。)
在总监Polly Staple的带领下,Chisenhale再度成为伦敦年轻艺术家崭露头角的舞台。本次展览完美地展示了富乐顿合并重组的工作方法。艺术家的灵感来源多种多样——从发现的概念、殖民活动到航天飞机、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以及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这些看似迥异的元素最终在艺术家的组合下变成一件精妙的大型装置。

鲍里斯•米哈伊洛夫,《黑色文献库》,1968-79,152张黑白照片其中之一、彩色铅笔。

9 鲍里斯•米哈伊洛夫 Boris Mikhailov(柏林Barbara Weiss画廊)
米哈伊洛夫镜头下的乌克兰同胞肖像奇异地调和了稳重与敏锐两种不同气质。他的作品既没有掉入纪实摄影所谓的真实性陷阱,也没有退回艺术家工作室的安全小窝。尽管照片里并未充满各种图像或历史指涉,但这些毫不做作的镜头内构图跟所有好的历史“绘画”一样,给人带来紧迫感。

马克•卡米尔2011年在柏林MD72的个展现场。前景:梳妆台,1977-2011;背景:《这里和那里》,1978-2009。

10 马克•卡米尔 Marc Camille Chaimowicz (柏林,MD72画廊)
这件装置完美地融合了两个不同的室内空间。在柏林这座战前建成的宽敞公寓里,阳光透过纱质窗帘洒进来,一台老式的Hantarex监视器正播放着十五分钟时长的录像《部分室内景观》(Partial Views of an Interior, 1978)。通过录像,我们可以看到卡米尔年轻时在伦敦的生活和工作场所。靠墙搭着一些展板,展板上贴着室内照片,在其中的一部分上还印刷着花纹。它们到底是图片、家具,还是展示手段?谁也说不清楚。

译/ 杜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