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丽吉特•魏纳特 | Brigitte Weingart

  • 《什么颜色是神圣的?》

    在所有人当中,迈克尔•陶西格(Michael Taussig)最终选定十九世纪初的一名德国士兵代表这本有关色彩的书——部分来说,有关“我们西方人眼里”的色彩(或非色彩),以及殖民历史对想象的影响。正如歌德在《颜色理论》(Zur Farbenlehre)中描述的,这名士兵从美洲回到德国黑森后,用鲜艳的颜料涂满全脸,扮成他在新世界里碰到的“野蛮人”模样。我们不必读到最后一章等作者亲口承认,就能发现他其实将自己与这个“跨界之人”等同起来。而只要看看歌德是在什么样的上下文中提到这一自我设计的原始扮相,也就可以很清楚地认识到究竟哪些界限处于危险之中:这位杰出的德国诗人称“处于自然状态的人,未开化的民族和儿童”酷爱“明亮的颜色”,在另一段里,他把女人也加到这个单子上——特别是,他写道,来自南方的女人。另一方面,有教养的人(gebildete Menschen)据说通常倾向于回避生动的颜色,无论是穿衣还是布置周围环境。

    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人类学教授,修养极高的文人,陶西格似乎把自己当成一个特例,即使在他将读者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一规则久经考验的真实性上时也是如此。他注意到,就算有些地方允许颜色以顺从的僭越(domestica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