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茉莉•迪尔沃斯

左图:茉莉•迪尔沃斯、《冷水,热岛》、2010、综合媒介、尺寸不定。装置现场。右图:现场的工作人员。

布鲁克林艺术家茉莉•迪尔沃斯(Molly Dilworth)接受纽约交通部的委托,打造曼哈顿有史以来最大的公共艺术项目:在时代广场创造一个临时性的定点装置,为城市街景注入新的活力,令其焕发新光彩。迪尔沃斯的作品《冷水,热岛》(Cool Water, Hot Island)是一幅五万英尺的油画,跨越五个城区。她关于这个项目的日记,可以在艺术家的Flickr上看到。

时代广场是个很有趣的地方,自成规则,具有标志性,又很商业化,大多数纽约人都不去那里,除非他们在那儿工作。同时,它又很像一个现场播报的传声器,每个人都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冷水,热岛》是一个表演性的公共项目,人们可以即时观看。开始时,我读了埃里克•桑德森(Eric Sanderson)的《Mannahatta》,研究了曼哈顿二十世纪前的自然史,尤其是它与如今的关系:这里现在到处都是高架电线,吵杂混乱,模糊不清。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自由、控制和谐谑之间的平衡,尤其是在布莱恩•恩诺(Brian Eno) 和约翰•凯奇(John Cage)的作品中。恩诺的日记《炫音之年》(A Year with Swollen Appendices)是一个目标。我希望自己打造的公共项目在感觉上能平静自如,与环境契合。于是研究了2002年NASA关于曼哈顿的卫星数据图,想出了一个可以覆盖五个街区的设计。我决定采用那种设计,通过多年来我研究的泼画方法将其付诸于现实,把这一切拉成一条穿过时代广场的“河流”。后来我知道以前这里有三个入海口,被称为the Great Kill。

在这个项目开始之前,我在屋顶画画,可以被Google Earth拍摄并记录下来。我对技术取代公共和私密空间规范的可能性很感兴趣。屋顶项目以抽象形式为开始,一旦开始运作,就发展成为了与可持续建筑和边缘环境技术相关的实践课题。在《冷水,热岛》中,我尽可能地运用了这些技术。

这件作品面积为五万平方英尺,在四十二街和五十七街之间的百老汇。由街头颜料和细沙以及硬化剂合成。我的工作团队由一位承包商手下的工作人员组成,他们经常承接为城市制作大型公路画的活儿。我和这位承包商一起商讨,什么类型的涂抹方法适合我的设计,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想出来镂花涂装的方法,这种方法对于在地面上工作,既可变通又很牢固。于是设计了四十个模版,形成了画上的波纹和图案。我过去做了好几个大型的作品,所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还是很紧张,因为没有任何犯错的余地。街头绘画就像环氧树脂,得花好几个小时才能变硬,哪怕下一场小雨也能把表层破坏掉。路上有很多小突起,环境的原因,比如消防栓什么的,但天气是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挑战。

起初,在时代广场创作,我感到很紧张。那里有那么多的人,我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经历了美妙的邂逅,遇到了一位二十年没见的朋友的妈妈,一个让我省去跑腿时间的颜料商,一个来自Annenberg传播学院、邀请我去Cardozo法律学校做演讲的教授,等等还有很多人。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喜爱在公共场合创作。当然这也非常累,我没法在创作的时候和人交往,但将自己放逐于这样一个易受干扰的环境里,也很有意思。我进步飞快,也得到出人意料的回馈。

译/ 王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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