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新世界
这是二月初。一位欧洲男子,头戴棒球帽,身上捂着保暖夹克,漫步在沙特阿拉伯的吉达,这个通往麦加的历史港口城市。雷尼尔·德·赫拉夫(Reinier de Graaf)是明星建筑事务所OMA的合伙人,他最近常来沙特阿拉伯,不是为了宗教朝圣,而是参加双年展,担任一个清真寺建筑奖项的评审,顺便看看有没有任何其他可抓住的机会。
“中东是目前世界上现代化进程最不受拘束的地区。” 德·赫拉夫和我说。他在90年代加入OMA并创立其研究部门AMO。他说,欧洲在世界舞台上的角色正在式微。我同意他的观点,一些中国朋友也这样认为,他们都说沙特让人想起2008年的中国。许多和我聊过的沙特人,包括女性和少数群体,都提到他们能感受到一种明显的进步感,与德国、荷兰或美国灰暗的政治前景形成鲜明对比。
就欧洲而言,它似乎已经在如今的世界格局中被边缘化。欧洲各国的领导人甚至未被邀请参与那些在沙特举行、由美国人和俄罗斯人主导的决定欧洲未来的会议。与此同时,美国——这个曾支撑一切,塑造了现今摇摇欲坠的战后世界秩序的超级大国——其保守建制派已经陷入混乱,转向封闭自守。显然,建立在输出西方愿景之上的商业模式已经时日无多,世界似乎不再像从前一样需要欧洲的作者型人物了。旧世界已成废墟,新世界仍待建构。那么,建造者该何去何从?
当全球化的承诺——或至少西方人在其中所处的中心地位——受到质疑时,曾经在全球各地不断找活的艺术家、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