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露文 | Lauren O’Neill-Butler

  • 爱的劳动:fierce pussy的艺术

    安吉拉·戴维斯(Angela Davis)是对的:自由是持续的斗争。

    乔治·迈克尔(George Michael)论述自由时也有一个好观点:你拿了什么,就要给予。

    当fierce pussy谈论她们的艺术的时候,总会从感谢康戴·纳斯特(Condé Nast)开始。乔伊·埃匹萨拉(Joy Episalla)和嘉里·山冈(Carrie Yamaoka)在1991年与南希·布鲁克斯·布罗迪(Nancy Brooky Brody)和佐伊·利奥纳德(Zoe Leonard)一同联合创办了这个纽约小组。她们四个分别在《GQ》杂志和《旅行者》杂志的设计部工作过。小组成立初期,杂志办公室不太忙的时候,她们用复印机制作了几百张firece pussy的海报,没人在意。

    可能那时因为埃匹萨拉和山冈并非孤军作战。在《调整后的边缘:20世纪晚期的复印术、艺术和行动主义》(2016)中,凯特·艾克霍恩(Kate Eichhorn)整理了为数可观的90年代都市行动中最为轰动的一些:在NBC频道、微软等企业,雇员们在公司里留到很晚,“来搞些政治活动,”如玛丽昂·班扎夫(Marion Banzhaf)所说,她是“AIDS释放力量联盟”(AIDS Coalition to Unleash Power)前成员,这个小组更著名的称号是ACT UP[1]。没有想到这些企业实际上在传播煽动性的思想和词语的过程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无意中为公共事业提供了资本条件。

  • 生者之地:阿格内丝·丹尼斯的艺术

    尘归尘……在最近一波关于地球即将灭亡的的长篇讨论之前,就有阿格尼丝·丹尼斯(Agnes Denes)的著作《尘之书:时间的开始与终结及其之后》(Book of Dust: 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 of Time and Thereafter,1989)。这本写于1972至1987年的书对所有物质的死亡进行了详尽研究,书中充满了能够在今天继续敲响警铃的段落,尤其是下面这段:

    “我们的存在充满矛盾:在共处中彼此隔绝,专门化却导致统一,自由的幻觉根植于集体心理,手头的信息过剩脑子却一无所知,玩忽职守的背后是贪婪,越无能为力越自我吹嘘。这就像同时进入冰河世纪和因温室效应产生的热浪之中。”

    丹尼斯在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创作的生态艺术作品与上述对气候灾难的早期诊断一样具有先见之明。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她被称为一个有远见的人。但这样的赞词反而可能会掩盖其颂扬的深度和复杂性。丹尼斯从不是用一句话就能概括的。

    通常她的项目都会从一个基本的方程式或问题开始,随后发展为图表、绘画或装置,仿佛提示某些神秘的转换过程存在的隐晦代码。丹尼斯是最早使用计算机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之一,她在上世纪60年代后期开始用基本的几何单位(三角形)构建数字模型。她之所以对事物的起源感兴趣,似乎是因为她相信,无论被说得多么乌托邦,技术进步始终面临着成为国家、精英和镇压工具的风险。她对复杂(或可能被滥用的)系统追根究底,以便掌握它们的破解之法。她法医般的研究不仅包括信息系统,也包括社会系统。她了解这两者密不可分。

  • 新浪潮

    他们说,我们团结在一起才能更强大。说我们是全国最重要的政治力量。说女性主义就是未来。然而,面对彻底的经济和社会灾难,当疫情几乎浇灭了对普遍性和进步概念已然微弱的信念时,如何才能让上述陈词滥调——也是八月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的基准——重新获得意义?

    女性主义艺术联盟(Feminist Art Coalition,FAC)诞生于2017年女性大游行之后,它是一项行动倡议,覆盖了气候变化、去殖民化、种族正义、原住民斗争、离散经验、性别认同、性与身体政治等多重领域。通过组织展览、建立博物馆收藏和公共项目,该联盟突破了常规陈见,展现出行动中的女性主义。在本文写作时,已经有103家美国机构签署了(安全地)参与FAC的协议。近四十家机构已经确认它们的提案将在今年秋季进行,但更多的展览和活动则被延长至2021年。这些项目,再加上最近成立的#ForTheCulture和@ChangeTheMuseum等团体施加的压力,将会在已经开始的对美国艺术机构的清算过程中起到建设性作用。正如女性摄影师国际档案(Women Photographers International Archive)的创始人和总监,以及FAC指导委员会成员阿德莱德·德尔加多(Aldeide Delgado)告诉我的那样,FAC“标志着在博物馆空间占据主导地位的白人男性主义政治到达了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