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李杰

李杰,《Story 8: Yoko went picnic with her sister and daugther on a quiet sunny day》,2010, 纸版包装与油彩。

通过当代艺术实践中一次偶然的历史划分,香港的年轻艺术家例如李杰已经投身于新艺术的指导工作中了。 他与香港中文大学艺术系的紧密联系以及他在伙炭艺术家社区的中心位置使得他及同代的艺术家对更年轻的一代画家起到了非凡的影响。李杰谈了自己对于当前青年艺术家的想法,温文尔雅的油画与素描创作构成的松散运动,即我们所说的“乖画”(Nice Painting)。

现在有个现象是从本土政治到本土美学的转变。大半香港年轻艺术家的作品都强调所谓“本土美学”—— 指涉茶餐厅、港式酒楼、香港老巴士和童年游戏那种风格。“乖画”艺术家应该是这类艺术家的典型。近年“乖画”圈子从十几个艺术家变成比较大型的群体。

我觉得在中大艺术系接受的是知识分子培训,成为全面的艺术家。 我们那时看书比画画的时间多,因为我们认为自己肩负着文人的责任,要抵抗专业化,也要回应社会。年轻艺术家受的是专业艺术家教育,上学时看书不多,理论都从我们口中得知,对艺术系的“新亚精神”没什么了解。但他们看到的作品和艺术事件比我们读书时多。

近年香港艺术圈涌起的一批年轻艺术家,目睹艺术圈的变化,知道要怎样预备和做得成功。他们视觉语言比较窄,作品理应概念上可以走很远,但实际上都走不远,里面动力不够。相反像白双全的作品从来都有动机,他不是解决艺术问题。而是用艺术去解决个人问题——某程度上也是社会问题。但新一代艺术家关心怎么表现个人的事情,解决跟画面的问题,但不关注绘画或者图像本身。他们对艺术没什么责任。可能“乖画”家有好想法,但实际考虑也多,例如什么作品配合什么画廊。

当然他们作品也不只是好看,这不是艺术家本身的问题,是整个环境的问题。“乖画”牵涉到外界对香港艺术说的“老调”:因为香港地方小,所以做出来的作品个人化,比较狭窄。这种说法影响到艺术家,觉得作为香港人没办法改变物理条件的问题。反向的叙述就是北京物理空间大、力量大,受的政治、社会压力也大,所以作品有所谓“大气”。“乖画”不是好也不是坏,它是一个现象,或者一个状况。我期待看这类画从考虑画面的形式,再衍生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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