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INTERVIEWS

维万•桑达拉姆

维万·桑达拉姆,《嘎嘎哇咖:奇异化》展览上的服装,2011。

装置艺术家维万•桑达拉姆(Vivan Sundaram)认为,一个人的垃圾可以变成另一个人的宝。最近,他与设计师帕提玛•潘迪(Pratima Pandey)合作,在德里的国家美术院(Lalit Kala Akademi)举办了个展《 嘎嘎哇咖:奇异化》(GAGAWAKA: Making Strange),其中展出了45件精心打造的“可穿雕塑”。该展览的展期为2011年12月21日-27日。

“奇异化”这个词来自于贝托尔特•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指当代的距离化和异化。但我觉得,就算你不知道这个词的出处也能理解我的展览题目:我用塑料杯、餐巾纸和文胸这些日常物品来做衣服。所以这是名副其实的将熟悉的物品陌生化。而且,这个展览的名字也明显地带有流行文化的意味:“嘎嘎哇咖令人想到Lady Gaga和世界杯的主题曲《Waka Waka》。当然,这个题目有点达达,但也和时尚有联系,听起来就像一个品牌的名字。从展览的邀请函上就能感觉到:我说 “GAGAWAKA将给观众呈现……”,就好像公司的发布会的语气,而不是我个人的语气。时尚就是商品,但展出的是雕塑服装,因此它们不可能被以同样的方式给商品化了。它们在艺术和设计之间维持了一种张力,而这种多重元素也正是我艺术的核心。

我一直都对循环、技巧、工艺和杜尚那种现成品感兴趣。比如,在2008年的综合媒介装置作品《垃圾》(Trash)中,我探讨了城市不光鲜的一面,也就是“新印度”时代不断遭到破坏和边缘化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被所谓的城市发展冲击着,但城市却在重新创造着自身。德里是21世纪的大都市,与之相比,加尔各答和孟买属于19和20世纪。但这对那些生活在资本主义和权力区域之外的人们意味着什么?所以,在这次的展览中,我将人们经常扔掉的东西重新利用做衣服。

12月18号,在这家画廊举办了一次1小时的时装展,展出了30套服装,共邀请了225位嘉宾,这场时装秀的导演是在德里国家戏剧学院教书的Santanu Bose。参加这场服装秀的舞蹈演员、模特和表演艺术家在一个长80英尺、宽7英尺的秀台上进行表演。另外,还在这里举办了一场私人表演,将我二十年来的艺术放在一堵一百英尺长的“墙”上。比如,在1988年创作的《房/船》(House/Boat)中,我重新使用了一艘非常破烂的船,船头的某些部分又是来自1996年的《运送者》(Carrier)这件作品。其中的橡胶地板后来又被用在了2004年的装置《新新德里》(New New Delhi)中。但这些反复使用的部分只有非常仔细地看才能发现。当然,在新的语境下,之前的装置也发生了变化,它们变成了道具。

12月21号的展览开幕的时候,那堵“墙”将被拆除,而那些衣服就点缀在上面的作品之间。令观众不知何处是“时尚”何处是“艺术”。在印度,关于二者的重合还有一次小小的讨论。但是在其他地方,时尚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今年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回顾展就吸引了大量的观众。为什么呢?衣服是买来收藏的而不是穿的,这种观念很有意思。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在同样的语境中(博物馆)可以被视为艺术品。过去,收藏家很少收藏服装,因为他们觉得衣服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当今的艺术也是如此。麦昆对贝壳的利用让我想到了贫困艺术(Arte Povera)用容易腐坏的材料和织物做的作品。麦昆是工艺大师,我没有他的技术,但是我觉得我的“活动雕塑”既具有纪念碑的永恒性,但同时又具有纤弱的特质——比如用纸杯做的女装,或用两百个红色文胸做的流动的集合艺术,上面还绣着漂亮的饰带。虽然疯狂,但是壮观!

译/ 梁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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