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种床
“十一种床”在温州威斯汀酒店五楼,和它同层的还有一家高档私房菜和一家咖啡店。周末午后,我和参加中学同学会的人们一起乘着电梯上楼,各自去往不同的目的地。
没有隔墙,弘美术馆的主展厅几乎一览无余,到处是可以触摸、坐下、躺卧的区域。从某个点出发看过去,你必然会遭遇眼前、身旁以及远处的不同作品,轻松拥有交错变动的观展视线。例如,躺在展厅中央那张真正的威斯汀客房用床“天梦之床”的床架上,首先注意到的也许是投在自己身上的影绰不清的影像。近处,两台古早电视机交叠放置,上方是葛宇路从京郊吹到市区的情书记录(《吹往北京的风》,2019),下面则是威斯汀酒店的官方宣传片。枕靠在床头时,我的目光随即被稍远处的沥青钢丝床(李怒,《限制级悲伤》,2020)所吸引。从这一距离看过去,这些游丝般的液体从网格中沉郁流下,在可见与不可见的视力边缘频频闪烁,在感官上略带侵略性。视线的尽头,是李怒的另一张究极不安的床(《为和平卧床》,2020)——疫情爆发时,艺术家在那张皱巴巴的床上度过了缄默的7天。
除了上述艺术展览“老熟人”们的作品,更让我在意的是另一些作品:它们五光十色、张牙舞爪,带着强烈的性格与语境,松弛地分布在展厅各处,搅动着这个一度井然而高档的空间——尤其是和此地发生的上个更为正统的成熟艺术家个展:“徐震:训练祖宗”相比。《游番记》(林翠西、方胆疼、陈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