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mali Singh Soin

  • Raqs媒体小组:对历史首稿的修正

    在Raqs媒体小组(Raqs Media Collective)的近期展览“对历史首稿的修正”(CORRECTIONS TO THE FIRST DRAFT OF HISTORY)中,有一块全身漆黑的钟表在画廊中展出,这件作品名为《黄道》(The Ecliptic,2014)。在它的表盘上,通常用作标示时间的数字被去除,取而代之的是占据着表盘一侧的“TIME(时间)”一词,和另一侧交替闪现出的“FREE(释放)、FOLD(折叠)、FIGURE(推测)、FUN(娱乐)、FIX(修理)、FREEZE(凝固)”。这些词语的交替带出了节奏与重复循环之感,同时也让我们联想到另一个以字母“F”为开头的单词——“future(未来)”。在“TIME(时间)”的支配下,这些F开头的动词们表现得懒散迟钝,逐渐转化为形容词,就好像“未来”将要看到当我们试图握住那已隐去的声音和已黯淡下的光时所付出的注定的徒劳。

    在对面墙展出的作品是《对历史首稿的修正(重稿1)》(Corrections to the First Draft of History,2014)。十九张框起的报纸顺序排开,报纸上有的地方涂着黑板漆,上面是用粉笔写下的诙谐讽刺语句。作品由此讨论了历史的扭曲性,质疑了记者之笔的权威地位,而其中股市页上的一幅驴子小画也使人想到金融的虚构性。这些模糊不确定的报纸在时间和意义上留下了裂痕——它们是空间构架上的原始成分,而标记着的内容又将观者紧紧绷在了过去与未来之间。而这其中的形式,则是我们从难以应对中所必须提炼出的。

  • 拉若什·戈什(Rajorshi Ghosh)个展

    进门后,整个空间就产生了一种压倒人的气势:拉若什·戈什(Rajorshi Ghosh)的四件装置都很简单,从而让观众能够对一个房间的刻板布置展开丰富的想象。“海边的房间”(Rooms by the Sea)通过海景图重构内心活动的过程。这一想法源于墙上的那段文字:萨尔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在伊斯兰教法学家对他进行裁决后,于1991年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演说:“我一生都生活在那片不平静的海洋里。我从海洋里钓出我的艺术。那片波涛汹涌的海…是我出生的地方,无论我去向何方,都会带着它。”他的声音回荡在这似乎潮湿的房间内。

    最令人好奇的是一个角落的作品《海边的房间1号》(2007–12)。这个纵向的录像投影,一扇门微开,人们从缝隙中可以窥见里面的一点景致。这种有意为之的封闭构图反映了国家之间虚假的疆界,而水域,无疆界和不可分割,成为了拉什迪 (和艺术家)所创造的自由。戈什的海洋,不是在他自己的国家、而是从他目前居住的圣莫尼卡码头拍摄的。这件作品以比喻性的手法提出了西方世界的遥远和东方世界的起点。模糊的线也形成了出走和进入的口。

    展览的另一部分规模较小,呈现了一个相似的破碎的存在之感。摄影系列《学习框架(海边的房间)》,2010,将门框和其它竖框的黑色几何抽象图放到了一片海景上,产生了一种逃离和禁锢、无限和有限之感。这样,戈什就将建筑提升到艺术的水准:他的建构只在思想中存在,他的画面则超越了理性。观众的想象得到了重新调整,在一靠近出口之时,人就以变换了的视角转换了角落。

  • 达卡艺术峰会

    海岸线的碎形特性意味着,尽管它所包围的陆地面积有限,它自身的周长却是无限的。在几何学里,这个悖论是可解的,但它也同时消解了我们对于坚实的基本认识:陆地可见的边缘是无定形的亦是无限的,这源自潮汐的侵蚀,它与划定的边界那种苛刻和僵硬形成了对比。后者如何才能超越制图学上的一意孤行呢?

    在第四届达卡艺术峰会(Dhaka Art Summit)上,我努力地思考着这些松散的问题。这个两年一届的峰会是孟加拉国桑德尼艺术基金会(Samdani Art Foundation)于2012年创办的一个“研究和展览平台”。今年二月的九天时间里,十场策展项目中展出了超过三百位艺术家的作品。海洋以其帝国贸易,意识形态转移,文化交流和文学隐喻等多重历史,成为了连接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的主题,也意味首次明确地从孟加拉国、斯里兰卡、泰国、缅甸、越南、印度尼西亚、柬埔寨、尼泊尔、巴基斯坦、菲律宾、伊朗、蒙古、阿富汗以及更多通常被“全球”当代艺术社群的决策者们所忽视的国家的角度来处理跨亚洲的当代艺术交流和发展问题。孟加拉国自身不稳定的地理环境——气旋、季风、河床移动和冰川融化——也为去殖民化和去经典化(decanonization)叙述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两者渗透了此次峰会的策展项目和论坛。

    峰会的亮点之一来自那些放大了特定地缘语境,并以此颠覆当地权力关系并重述历史的展览。举例来说,夏米妮·佩雷拉(Sharmi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