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COLUMNS

  • 观点 SLANT

    抵抗的根基

    继“立体主义在亚洲”(2005-2006)、“现实主义在亚洲”(2010-2011)之后,“觉醒”标志着日本、韩国、新加坡三国机构和策展人在协同整合亚洲现当代艺术史上的又一次努力。在2014年日本文化交流基金会为筹备此次展览组织的前期研讨会上,备选主题是“文化反叛”,四年之后,展览成形,关键词变成对抗意味没那么明显的“觉醒”。但当初讨论的基本出发点并没有太大变化,仍然是要通过构建亚洲内部的比较艺术史,重塑欧美主导下战后艺术的全球叙事。

    为此,策展团队特意避开了西方艺术史的现成概念,这也是为什么展览没有用风格或流派为组织线索,也打破了民族国家和线性时间限制。但与中国艺术批评家和艺术史学家爱好发明新术语不同,“觉醒”的策展团队选择将1960-1990年代这一政治动荡期亚洲各国的艺术实践总结为一种“态度或策略”,强调实验艺术家在社会变革中扮演的角色,以及艺术对推动变革起到的作用。

    “觉醒”在部分意义上也是指艺术家对本土现实有意识的批判和介入,这就必然涉及到艺术与行动主义的关系,以及艺术的社会参与功能。1960-1990年代亚洲各国普遍发生的民主化运动则为上述讨论提供了大背景。在该背景下,与政治行动密切关联的艺术家和艺术团体自然是展览的一大主角,例如光州事件之后在韩国兴起的“民众艺术”运动、伴随泰国七十年代学生运动诞生的“泰国艺术家联合阵线”(The United Ar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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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哈龙·米尔扎

    英国艺术家哈龙·米尔扎(Haroon Mirza)擅长将声光电本身用作创作材料,他往往将这归功于年轻时期接触致幻药物、听Acid House(一种音乐类型)、当DJ打碟的那段经历。他的个展“电之离调”(Tones in the Key of Electricity)正在南京四方当代美术馆展出,其中主展厅的作品井然有序地在一曲“电之离调”——50赫兹的标准交流电频所发出的特有噪声——中有机相融;同时展出的还有他就近来与路易威登品牌的纠葛创作的、一系列探讨“复制品”概念的新作。展览将持续进行至12月8日。

    开展前不久,策展人王宗孚(Victor Wang)跟我分享了现任路易威登男装艺术总监Virgil Abloh刚发在Instagram上的一件新的雕塑作品,我当即陷入了震惊(注:雕塑里的锥形吸音海绵是哈龙·米尔扎作品中常见的元素)。这不是他第一次公然挪用我的作品了,本次二楼展出的太阳能桌板装置《销售观点(挪用规则1)》(Point of Sale [Rules of Appropriation 1],2018)正是出于对过去那件事的回应。这种吸音海绵当然不是专属于我个人的创作材料,我甚至不将它本身视为独立的作品,它的使用纯粹是功能性的。我的重点不在于Abloh的作品与我的有多相似,而是要抗议LVMH自始至终的沉默态度。我无法和他们直接开展对话,要想沟通只能通过他们的集团律师,因此我只能通过个人创作在公共领域展开这一“对话”。在社会和经济的层面上,他们于我有压倒性的优势;当种种剥削的特征出现时,这种行为就不仅仅是艺术上单纯的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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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目的地:空港

    也许很难说清,2019年5月末在“广州翼·空港文旅小镇”开幕的“2019广州空港双年展”到底算是一场艺术展览、一次城市盛事、一项政策创新,还是一个地产项目的营销手段;也许一个更加便当、毋须纠结的回答是,以上皆是。与许多其他项目类似,在“空港双年展”周围,聚集了各种不同的参与者与相关方,他们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空间,共同构筑了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站在外部,我们似乎很难找到一个明确而周延的方式去描述它。如同本届“空港双年展”的主题所提示的那样,这确实是一种“极限混合”——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面貌,得出不同的感受与判断。

    目前看来,如果我们把对空港双年展的评论大致分为两类的话,那么在社会层面,大家关注的多是“空心村”如何搭上经济发展的快车,艺术如何让乡村“旧貌换新颜”;在艺术层面,经常看到的关键词则是“艺术介入/赋能”(虽然联合策展人鲁明军也强调了此次双年展与社会参与式艺术惯例的区别)、“空间营造”与“文化融合”。然而,在事件的背后,似乎仍是那个关于发展的时代主题:所有具体的问题都会被搅和在一起,裹挟着所有人共同“向前”,即使他们可能彼此对立、各走一边。

    据了解,此次“空港双年展”始自项目所在地广州市人和镇凤和村及其周边配套的城市更新/改造计划。如今,在经历了“初步探索阶段”、“‘三旧’改造阶段”之后,广州的城市更新工作进入了“系统和谐更新”阶段,即“以政府主导、市场运作、利益共享为原则,强调产业转型升级、历史文化保护和人居环境改善……注重长期效益和可持续发展,确保产业和项目的有机融合,完善各利益主体土地增值收益共享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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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今日不同之生活

    大田秀则画廊展位入口,一个爸爸充满自信地对儿子进行早期艺术教育,“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南瓜。”他身体一闪,露出背后草间弥生爬满了黑点的大南瓜。儿童节这天,“JINGART艺览北京”的现场到处可以看到拖着孩子的父母或者拖着父母的孩子。几个有点儿年纪的阿姨对一入口佩斯画廊两侧墙上的宋冬的玻璃窗更情有独钟,指指点点久久不散,可能是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熟悉的视觉元素。也有人更严肃地谈论艺术——一位女士站在豪瑟沃斯画廊的松谷武判的画前面对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讲解,“你看这件组品非常优秀,无论从他的哲学还是从技法来说。”

    就融入市民生活而言,JINGART虽然比不了隔壁动物园门口的长队,但也算得上热闹欢腾,人潮甚至让那些画看起来有点危险(面对艺术品,人们正变得更有信心,但并没有因此更谨慎)。北京展览馆这个建于1954年的社会主义历史建筑本身就贡献了不少观众流量;而展场入口处主办方设置的电子屏幕上,从郭德纲、王佩瑜这些老艺术艺术家到那些新到很难分清哪个是哪个的新偶像也都在反反复复地叮嘱我们要“热爱生活,热爱艺术”,而且要“关注当代艺术”。草间弥生的南瓜虽然没能征服那位父亲的心,但倒是很有可能给儿子留下了深刻的视觉印象。

    开幕当天,我们在北京公社展位前碰到我们从前的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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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来”以及“见”的罗列

    去杭州前在网上搜索象山艺术公社,俯瞰图上显示是密集连绵的结构,黑白两色,外墙上有窄小的门窗,一晃眼以为是新建的高级监狱,再三确认后才知道果真就是象山艺术公社了。后来从主办方了解到,这处紧邻国美象山校区的“艺术公社”是西湖区政府的项目,设计建造由国美建筑艺术学院李凯生的团队负责,是对占地540亩的一处村落农居在原址上进行的改建工程,据说也保留了原有的形态和肌理。刚刚落成的建筑在商户、企业和工作室进驻前的“空档期”适逢今年的国美毕业季,于是学生们以及受邀艺术家和项目得以临时性地“占领”了这一空间,也让许江院长提议的这次首届“之江国际青年艺术周”得已具备如此规模。“其实直到现在(艺术公社这里)还都是一个未完成的、毛坯的状态,马丁戈雅生意的‘毛坯赛博’那个场子真是很契合这次项目的状态,很放松,很临时。半个月前很多门窗基础设施都还没有,这一周我们策划团队中还有人一直专门在负责和电路等等相关的基础设施问题。”作为这次活动主要策划人之一的刘畑说。

    艺术周的八人策划团队中有些是国美在读的研究生,很多人是第一次策划展览。策划团队在这次活动的结构中被称为“初始NPC”,借用的是电脑游戏中“非玩家控制角色”(Non-pl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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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希望的政治学

    专题讲座“希望的政治学”是Artforum中文网与泰康空间合作的系列活动的第二场,主讲人王钦以鲁迅著名的短篇小说《故乡》为主要分析对象,通过文本细读为观众逐步梳理出一条打破“对于未来的乡愁式想象”,通向未知的“希望”空间的思考线索,也为探讨鲁迅文本在当今时代的生产性意义开辟了新的道路。评议嘉宾桑田和李佳亦从各自实践对发言做出了精彩回应。本文为部分现场记录的整理稿。

    王钦:今天的讲座某种意义上说是一次文本重读或者文本细读的实践,是一个比较老套的文本阅读过程,但是我想借此讲出一点新的东西。正好今年是五四一百周年,我希望我讲完之后大家能够在我关切的问题上有一些共鸣或质疑,那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我挑的文本是鲁迅的《故乡》,它入选了小学语文教材,相信大家都读过。如果大家已经忘记《故乡》的情节,我先用几句话复述一下。《故乡》的主人公回到家乡,准备把母亲带去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然后遇到了少年闰土,发现两个人没办法对话了。故事结束。

    然而这个非常简单的故事其实很有意思。故乡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我冒着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这种隔着时间跟空间上巨大的距离,在恶劣的天气下回到自己故乡的叙述,让人感觉接下来听到的会是一个关于乡愁或怀旧的故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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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意思人物

    有意思——很少有哪个词像这个词一样充满僵硬的暧昧感,既表明了观者阐释上的宽宏大量,又微妙地点出阐释对象的质量其实并不咋样。上周二对媒体和专业人士开放的第58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拉尔夫·鲁戈夫( Ralph Rugoff)在本届威双主题“愿你生活在有意思的时代”里就用到了这个词的双重意义。短语本身据说是一句“中国古代谚语”,但和伊万卡·特朗普在特推上发的幸运饼干谚语一样,这句话既非“古代”也不“中国”。这点子东方主义色彩要么从一开始就是故意为之,要么就是该主题在乌拉尔山脉以东激起众怒后不得已只好改口说是故意为之。

    那么展览本身如何呢?

    挺有意思。

    鲁戈夫在这场大约八十名艺术家参加的展览里塞满了各种适合拍照上传instagram的作品,所有参展艺术家都仍然在世,展场给人感觉更多像是有谁把切尔西和下东区(新的、更有品味的那个,不是七年前的那个)的作品一股脑都倒在了绿城花园(Giardini)的主题馆里。但经过一天的考量,我认为这种总结时代精神的做法也许可以看作是一种返祖现象,是要找回双年展还带有沙龙性质那个时期的感觉,而不是要为我们目前的生活和所处时代做出任何确切的声明。鲁戈夫可能会说他的用意正是如此:在“假新闻”横行且众口难调的今天,取得共识已经不再可能。就连这次双年展本身都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军械库(Arsenale)的“提案A”和绿城花园的“提案B”。

    在没了强有力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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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郑淑丽

    威尼斯双年展台湾馆展场普里奇欧尼宫(Palazzo delle Prigioni)自16世纪起至1922年为威尼斯的主要监狱。艺术家郑淑丽此次受台湾馆委任创作的《3×3×6》回应了这座建物的历史背景;“3x3x6”则指向当代监狱体系的标准化建筑结构——由六个摄影机监控的3x3平方公尺牢房。郑淑丽以1755年被囚禁于此的作家卡萨诺瓦(Giacomo Casanova)的故事为起点,将十位历史上或当代因不符常规性别状态、性倾向或行为而获判入狱者的故事、法庭判决等内容转化为十部虚构肖像般的影片。郑淑丽在采访中讨论了展览的结构和细节。展览“3×3×6”将持续至2019年11月24日。

    普里奇欧尼宫作为监狱的历史上关过的最着名的囚犯应该是欧洲情圣卡萨诺瓦。他被起诉的原因可能是在当时被视为放荡的性关系、不受教会认可的保险套倡议等行为。决定参与台湾馆后,我立刻想到请保罗·普雷西亚多(Paul B. Preciado)来策展,他一直以来的策展和研究方向都与性和性別议题有关。他的参与使得整体确定往探讨性和性别历史的方向来做,但同时我也希望加入一些当代的例子,包括台湾的案例等。我们邀请了一些学者、律师等做为顾问,结合他们提供的案例以及我找到的几位仍在狱中的当代犯罪者,最终以十个案例构成了这次的作品。我希望这些案例都要具有某种代表性,这也是为什么每个角色的名字后面都衔接了“X”。作品里的卡萨诺瓦X、萨德X、福柯X都是从历史中的人物出发,从他们再延伸出不同的当代案例,而每个当代案例都是为了去探讨一种与性有关的犯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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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见所闻 DIARY

    上天府

    乘坐中国国际航空抵达四川成都,出租车沿着机场高速东行至天府大道,笔直进入成都南部的天府新区,沿途城市人工花园的风景堪比新加坡。“艺术成都”贵宾与媒体下榻的酒店是距离会场近5公里的华尔道夫,窗外新区商业中心的建筑尽收眼底。

    “艺术成都”落脚于天府新区的会展博览区,到任何一个当地的美术馆(成都当代影像馆、知美术馆与麓湖·A4美术馆)都需要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比起去年,“艺术成都”的会场从市中心春熙路的太古里广场转移至会展中心,面积扩大,并从邀请制转为申请制。人说看艺博会至少看三年,如果三年后仍能坚持下去,那证明至少还是有盈利空间。而通过这些时间去培养一个地区的藏家显然也不算太长。这并不妨碍媒体同行一路上与我低语:其实都是西方的阴谋,让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略有起色,好带动国人对西方当代艺术的购买力。耳闻去年首届台北当代艺博会,期间大多成交在台湾,实际交易却仍然发生在香港。艺术成都的部分交易据说也不发生在本地。

    “艺术成都“创始人之一黄在表示她对西南片区的艺术发展抱有很大期待。这或许要归功于“一带一路”政策。席间有人将成都与沿海城市的发展做比较,并根据沿海城市经济增长减缓的事实,对巴蜀的前景表示疑虑——人们固然可以保留原有的疆域认知,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却似乎恰恰与历史的通常认知相反。汪晖在《两洋之间的文明》中,将“一带一路”战略解读为近代以来内陆与海洋关系的逆转;而四川占据通往欧亚大陆的枢纽地带,加上国家政策的扶持,这一切都让西南人不再挂怀沿海地区的传统优势。三年前龙美术馆在重庆落成,大抵也可以被放到同样的思路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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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回响III

    “回响”系列是比利安娜·思瑞克(Biljana Ciric)关于中国“一带一路”政策中提出的“新丝绸之路”研究中的一部分。该研究项目旨在通过对新丝路沿线各个重要链接点(城市或地区)的记录考察,持续关注这些地区的美学发展是如何在整个新丝路项目的规划及实施过程中(被)逐渐改变的。这篇文章是她对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Addis Ababa)的考察笔记。

    浪潮

    1988年,萨拉热窝流行乐队“埃尔维斯·库托维奇”(Elvis J Kurtovic)发行了专辑《私有化浪潮下的美好世界》(Magnificent World of Privatization),其中有一首歌叫作《海尔·塞拉西》(Haile Salassie)。当时还是孩子的我只会跟着旋律哼唱几句,并不了解其产生的语境及更深层的政治含义。海尔·塞拉西一世(1892-1975)是埃塞俄比亚帝国末代皇帝。1974年,埃塞尔比亚的君主专政体制被推翻,塞西拉被囚禁,并于次年去世。这首歌追忆了那段发生在铁托与塞拉西,前南斯拉夫与埃塞俄比亚之间“不结盟”的重要友谊。1952年,埃塞俄比亚成为南斯拉夫在二战后与非洲大陆建交的第一个国家;1954年,海尔·塞拉西一世首度出访南斯拉夫,铁托于次年对埃塞尔比亚进行了回访。1936年至41年间,埃塞俄比亚对意大利的侵略进行了顽强的抵抗,而同时期的南斯拉夫也在与纳粹法西斯进行着艰苦的抗争。相似的遭遇将两国联系了起来,也成为建交后进一步发展互相往来合作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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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采访 INTERVIEWS

    曼纽尔·马蒂厄

    出生于1986年的曼纽尔·马蒂厄 (Manuel Mathieu)是一位经历颇具传奇色彩的艺术家。早年在海地动荡的成长过程,以及之后移居加拿大蒙特利尔和在英国伦敦的游学生活给他的抽象绘画添加了关于家庭、身份、记忆、政治以及移民经验的深度。“无极”是马蒂厄在中国的首个个展,本文中,他从一件具有本土文化意义的作品《St.Jak2》 谈起,讲述了他关于抽象绘画、色彩、笔触以及观看经验的思考。

    《St.Jak2》(2019)描绘的是海地的一个节日。人们扛着动物穿过泥地。我喜欢这个画面的结构,以及这个人扛动物的方式。所以我根据这个素材创作了两三张绘画——这是我工作的一种方式:从一个概念出发,以一张图像为起点,然后把它完全抽象化,就比如这个跳跃的人物。有时候我会围绕一条线索展开展览,但有时候我也会在展览中探索不同的主题。这次展览题目定为“无极”是因为我当时在探索一些抽象绘画的概念。对我而言,抽象是无限的,它以无限的方式观察事物,带来无限的可能性。在创作《无极》这幅画时,我觉得可以把这个形状永远进行下去,循环往复。它是一个更加深邃无穷的画面的小小截面。这个“无限”的概念对我来说很重要。后来画廊提出了“无极”这个词,我觉得很棒,那正是我一直在想的。

    我选择绘画中的颜色主要凭直觉。从很早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要使用某些特定颜色。我对这些颜色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这并不是因为我出生的国家海地或是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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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观点 SLANT

    共识是参与的终点吗?

    “我没有想到会那么难,真的希望有人能来——”ruangrupa团体成员Farid Rakun对我说道。

    “难?你指的是在这里找到参与者吗?”我问。

    Farid 笑着点点头,“但我有信心:当他们坐下聊起天来,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印尼艺术团体ruangrupa和Serrum受到广州非营利艺术机构黄边站和深港双年展“交通站”项目组的邀请,分别派出成员Farid Rakun和JJ Adibrata,在一年前春寒料峭时来到广州和深圳举办分享会和工作坊。寻找当地的合作伙伴,搭建一个无中心、跨地域的艺术合作网络,同时营造相互联合又彼此激发的伙伴关系是ruangrupa工作的重点,而替代式公共教育活动是一个绝佳的切入点。这也是为何Farid和JJ初访深圳就以“知识市集”(Pasar Ilmu)——一个知识和教育的交流工作坊来联结陌生的社区。

    “知识市集”是以非正式课堂上的知识互补学习为目标的交流活动,参与者用自身的知识和经验作为货币,在固定的空间内通过相互倾诉和聆听进行“交易”。每场活动历时一小时,分为六个10分钟交流阶段,召集10-20位不同年龄和社会背景的参与者,交流内容完全由参与者自己决定,但每个人的角色在绝对的“叙述者”和“聆听者”之间转换。于是在深港双年展草埔分展场的一节火车厢里,我们在两条长凳上面对面端坐,使自己进入情境,真诚地看着对面人的眼睛,并支支吾吾的开始介绍自己。一个小时之后,我知道座位对面的初三小姑娘是香港某中学校队女子垒球运动员,感受到了她无法上场时的失落,并成功了解了垒球的比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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