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ing 29 results for: 鲍德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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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种“手段”?什么“目的”?
国分功一郎,《从手段中解放》(『手段からの解放』),新潮社,2025,208页。
日本学者国分功一郎的近著《从手段中解放》颇为奇特。标题所提示的关键词“手段”直到论述的中途才出现,而且重要性低于另一个标题中未曾提示的关键词:“享受”。事实上,所谓“从手段中解放”,意思就是“专注于享受”。因此,这本书是一份有关“享受”的哲学考察。如果遵循如今日本图书市场上常见的起名方式,一个更时髦的标题可以是《享受的哲学》。国分没有如此命名这本书,多少体现了作为学者的严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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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美学》四十年
后现代主义概念曾经对艺术和思想造成强力的刺激;如今它却像某种刚成过去的欲望冷却剂,让人兴致全无。在某些方面,后现代主义看起来比现代主义更像历史,因为后者在殖民主义、离散群体和全球性等问题的冲击下获得了新生。另一方面,正因其已不当季,如今反而成了一个回顾后现代主义的绝佳时机,哪怕回顾只是为了丈量我们与它之间的距离。
四十年前,由我编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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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尔·洛特兰热(1938-2021)
著名法国思想家、文学批评和文化理论家西尔维尔·洛特兰热(Sylvère Lotringer)于11月8日因病去世,享年83岁。20世纪70年代,洛特兰热通过他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时创立的《Semiotext(e)》杂志重塑了美国文艺界。该杂志后来发展为同名独立出版社,通过英译文本向美国读者介绍了鲍德里亚、德勒兹和瓜塔里、福柯、利奥塔等法国哲学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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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物语消费”到“物语劳动”
大塚英志,《新物语消费论——历史·阴谋·劳动·异化》,星海社,2021,目前尚无中译本。
1980年代末,评论家大塚英志出版了著名的《物语消费论》一书,通过援引鲍德里亚(J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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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开发
去年十月,穆罕默德·欧卡(Mohammed Okab)站在费城十二门艺术中心(Twelve Gates Arts)的特别法庭上,呈现了一张他为巴格达的伊拉克国家博物馆绘制的拱形大门。他通过翻译向观众解释说他并不把自己视为艺术家——他只是喜欢画画。他在巴格达时曾是个书贩,2003年4月,美军入侵这个城市并且向博物馆发射了导弹,几天之后,洗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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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家和花园
展览标题似乎不经意间回应了梁漱溟1980年的发问——这个世界会好吗?不过,是不是将近40年后的年轻人已经不再忧国忧民,转而只关心自己的家和花园了呢?
并非如此。以作品《咸湿》(2019)为例,常居香港和纽约两地的创作者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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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志杰
作为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改造完成后的首展之一,“邱志杰:寰宇全图”首次系统性呈现了艺术家各个时期创作的地图作品,可谓是迄今为止对于邱近十年来的创作重心最为全面的梳理。纵观邱志杰的艺术生涯,很少有一种艺术范式可以撑起这样的时间厚度、持续容纳如此多样的形式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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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克拉里的仪器隐喻学
福柯式写作的历史突围
乔纳森∙克拉里(Jonathan Crary)的《观察者的技术:十九世纪的视觉与现代性》(Techniques of the Observer: On Vision and Modernity in the 19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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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权与拓扑
“我有意把本书中的人物说成是,吃词的动物,
肚子里的词起着代数的变化100。
数学老师说:(X+Y)(X+Y)=0
已知X为口头语,Y为文字。
当人等于瞎子、聋子、哑子时,此方程式左右为零101。”
吴山专,《今天下午停水》长久以来我们一般认为事物的起因,不是来自世界环境、客观历史,就是出自自身(人们),意即起心动念。然而,这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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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室一厅 两女四男
龙口空间的群展“三室一厅 两女四男”,题目令人浮想联翩,不同的观者会推衍出不同的关系、意图、结果、场景,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此次展览并非北京冬日展览季中又一场欢乐的派对,而是策展人与艺术家在这个与起居空间有极大相似度的场所中,基于“人或许只有回到居所才能回到自身,回到自身才能意识到个体与外界之间的关系与问题”这一共识,完成的一次关于人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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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发廊
“上海发廊”是青年策展团体轴艺术项目小组“流动店铺—开市计划”项目的第二站。这显然是新一代青年艺术家由各自的成长经验生发的一系列计划——他们将《街霸》游戏中的“上海发廊”开到了白盒子空间。侯柯杉的《芭比》放在展厅门口,可爱迷人的芭比以狂野女孩儿的造型吸引客人走进“发廊”。张业鸿的《发,发发发发》收集了展览发生的大楼里废弃的装饰品“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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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震
讽刺的艺术在完成讽刺之后怎么办?最初的批判失去力度之后,艺术家是否已经不再是艺术家,而变成他们原本批判的经济体里的一个生产者?通过成立没顶公司,徐震尝试将自己从艺术创作中抽离出来,转而将自身形象打造成一个品牌,以公司为主体来制作作品。意图非常明显:抨击消费主义、批量生产以及品牌经营的空洞。然而,如此做法—借用法国哲学家/艺术史学家让·鲍德里亚的话说就是“艺术通过仿真来复制自身”—也是一把双刃剑。在商业画廊空间的语境下,徐震和没顶公司的“意图”很容易在从批判性评论到优质商品的转换过程中变得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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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未来主义
是否有可能穿越时间成为“他者”?近一个世纪以来,一种被亚洲塑造的未来神话已经渗透到全世界的想象之中。这些由技术消费主义驱动的大陆城市,如同一个装载着超光速引擎的生动舞台,林立的霓虹灯、通宵游戏玩家和回转寿司都可以轻松地浮现于脑海。与此同时,近些年艺术史写作中亚洲(特别是东亚)艺术家们的作品常常成为描绘更加梦幻的未来蓝图之典范——生化人的爱情或虚拟现实大都市等诸多叙事常现其中。只不过几十年前是白南准的电视和机器人,之后是李昢(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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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的共生与战争
在网络社群的未知异托邦中,我们面对大量的数据与资料,以及各种借民主自由之名植入浮动资本的新社群空间,其中,当然不乏敌我不分的骇客入侵、通讯协定,以及相应而生的“身分”(角色)与虚假个人资料(设定)。在这种失序的荣景中,我们栖身于单一大历史消失的“叙事群世界”(universe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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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张铂泷
艺术家刘张铂泷毕业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目前工作生活在纽约。他的“科学恋物癖博物馆”(Museum of Science Fetish)项目开始于2014年,先后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布鲁克林的非盈利性空间展出了不同的版本,并于近期在北京琨廷艺术实验计划进行了第三次展出(与张思锐共同策划)。这个伪博物馆不仅包括艺术家执迷的“失败科学实验”的馆藏,还在风格上体现了当代博物馆的恋物癖属性。在这篇访谈中,艺术家探讨了关于当代艺术与恋物癖之间的关系,以及博物馆如何重新获得公众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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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距离和时差有关
北京到西安,六个小时的高铁车程,从古都到更老的古都,不过这种历史距离很自然地被中国现代城市千篇一律的外观抹平了,并未明显感觉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天气照样炎热,道路照样拥堵,连“二环”这个地理标示都是一样。搭六个小时的火车去看展览细想起来确实有点荒诞,尤其实际情况是我打车十分钟右拐两次就可以看到王光乐最新的作品(却还没有成行,只能在见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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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辉:年度最佳阅读
我首要推荐原则是前卫性,其次是艺术性和思想性。
约翰•凯奇 -《沉默》
2013年,几乎没有哪一本艺术理论类书籍在前卫性上能与这部姗姗来迟的珍稀译作相媲美。如果单就西方20世纪音乐理论史而言,凯奇的前卫性已然褪色很多。但当它真正第一次以汉语形式呈现在人们前面,其震撼力仍然是空前的。颜峻说,凯奇的书你只需要读两句。没错,但这却是最带有震撼感的两句。如禅宗的公案,如俳句,如手指击弦所发出的绵绵不绝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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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濑川原平(Akasegawa Genpei )的艺术与Hi-Red中心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随着经济复苏,日本国民的生活日渐宽裕,但望着手头越来越多的千元纸币,他们的目光里却闪烁着怀疑。起因是当时轰动全国的Chi-37号伪币事件。这种千元面额的伪币制作之精细,辨认起来极为困难,警方在报纸上公布的可疑纸币序列号越拉越长,致使日本政府不得不于1963年宣布将现有千元纸币全部换成新币(C系列)。
事件发生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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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涵评《现代主义之后的艺术》
如果当代艺术失去了关于它的理论,还能剩下什么?因为当代艺术的本质力量就在于它是一种批评。同时,这也是它的一个特点,即艺术本身和关于这种艺术的批评的界限是模糊不清的。《现代主义之后的艺术》(Art After Modernism)一书的中译本今年年初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而该书的英文原版则付梓于1984年。时隔将近三分之一个世纪,中译本不免姗姗来迟,然而当我们翻开里面内容的时候就会发现,其中涉及到的议题与艺术领域无时无刻不被谈论的“当下”甚是切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