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通过与阿姆斯特丹市立现代博物馆（Stedelijk Museum）一位像是协助提诺·赛格尔（Tino Sehgal）的“情境”（situation）作品《这是交易》（This is Exchange, 2002）的员工分享了自己对于资本主义的见解而挣得了理所应得的三欧元。该作品是2015年在阿姆斯特丹市立现代博物馆展开的、到目前为止最大规模的提诺·赛格尔作品展中约二十个情境作品中的第五个。当一周后我和朋友再次来到这里时，交换金降为了两欧元——预算并未预料到这些“情境”所引来的巨大关注度——这无疑是对于资本主义供需关系令人信服的写照。

大体而言，赛格尔的情境分为两种类型：其一，通过与观众交流或为观众演唱，从而提升大众对社会经济学及文化问题的关注（如《这是宣传鼓动》（This is propaganda, 2002）；《这是新的》（This is new, 2003）；《这太当代了》（This is so contemporary, 2004））；而另一些作品则独立成立，并在自身与观众间建立起一道屏障，使观众只能观看。这些经过编排的情境显露出赛格尔作为舞者的背景，它们比赛格尔的那些布莱希特式的教育剧（Lehrstücke）更具说服力——后者据说消除了演员与观众间的屏障。在《这是交易》中，怀疑的悬念在观众意识到博物馆员工实为演员的那一刻突然停止；而《这是宣传鼓动》中的曲调听起来则相当笨拙。

赛格尔最为擅长的部分便是创造那些高度私密性的舞蹈，比如：《不要让事物到你眼前来，把布鲁斯、丹和其他人的作品跳出来》（Instead of allowing some thing to rise up to your face dancing bruce and dan and other things, 2000）、《吻》（Kiss, 2002）、《尚未命名》（Yet Untitled, 2013）。在这些作品中，赛格尔把观众排除在外，在舞者全神贯注的动作和互动中，现实被升华。

文／ 罗伯特-让·穆勒 (Robert-Jan Muller)